2011年9月15日,北京同仁医院耳鼻喉科主任徐文,在诊断室里,被她救治的病人王宝洺,用菜刀恶意砍杀,致使徐文肌腱断裂,颅骨、尺骨、胫骨骨折,由于神经断裂,徐文受伤手腕至今无法伸直。天地含悲!
2012年3月23日,中国医疗界又一起骇人听闻的惨剧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一院上演。28岁实习医生王浩,不幸被患者李梦南杀害,怒放的生命瞬间消失。事后网民调查,54%的人幸灾乐祸地选择高兴。人心何在?天理何在? 是非何在?生也何恩,杀之何咎?无辜的冤魂在哭泣。中国的良心在颤抖,这个巨人在流泪。
2012年4月13日,北京又发两起刺杀医生血案。 一桩桩恶性伤医事件,一幕幕凶残、惨烈的场景,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······多么赤裸裸的犯罪!“只要我对病人好,悲剧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”的信念轰然坍塌。职业的安全感也瞬间被蒸发。多么恶劣的从业环境!震惊、愤怒、悲伤······我们甚至有些杯弓蛇影、人人自危。
谁能告诉我,上门诊时,我是否得头戴钢盔、身穿软猬甲,以防成为我辛苦救治患者的“激情”杀戮对象?
谁能告诉我,当我依次叫号,维持门诊就诊秩序时,是否得战战兢兢地提防,耳边恶狠狠地猛然炸响“再喊老子排队,一刀捅死你!” ?
谁能告诉我,当患者病情突然恶化,我是否得一边全力抢救,一边还得左避右闪不理智家属的老拳鹰腿?
谁能告诉我,当我追随南丁格尔,戴上燕尾帽,立志像天使一样心灵轻盈,抚慰病痛时,是否还得戴上防毒面具,以防突如其来泼来的硫酸?
谁能告诉我,除了挑灯夜读,学生化、背解剖、修人文;挥汗如雨,苦练操作技能,我是否还得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绝世武功,以备职业生涯的不时之需?
谁能告诉我,当白大褂成为炸药包,潜在的危机成为主流,还有多少优秀学生选择学医,还有多少优秀医学生选择临床?长此以往,我们的子孙后代靠谁去护佑健康?
行医之道,暖人之心。几千年来都倍受尊重和景仰的白衣天使,是几时变成了不良分子发泄对社会不满的活靶子?当磨刀霍霍向医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时,真可谓社会的悲哀!民族的悲哀!人类的悲哀!
也许,是我多虑了,公道自在人心,恶性伤医事件毕竟只是个案。或许,是爱之深,责之切,接二连三的恶性刺激,令我言辞有些偏激了。我深深知道,在我心中,对所有的问题早已有了永不更改的答案!
我知道,只要面对病痛,哪怕心中有天大的委屈,我依然会一如既往地尽我所能,全力以赴,只为那期待的眼神。
我知道,只要生命危急,我依然会使出浑身解数,拼劲全力与时间赛跑,只为那最初以及最终的梦想。健康所系,性命相托。
我知道,虽然从小娇生惯养,父母视若如掌上明珠,在家里养尊处优,但只要穿上这神圣的白衣,只要病患需要,工作中再苦再脏再累,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,只为心中那份责任。
我知道,面临危险,心里也着实害怕,但只要与死神作战的号角一吹响,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锋陷阵。如英勇的战士般绝不退缩,只为胸中涌动着救死扶伤的荣光。
我相信,善良终将战胜邪恶,误解终会因双方的理解、真诚、宽容而烟消云散。我盼望,医改的重拳定能消弭体制之殇,早日迎来医患关系冰雪消融的春天。 我渴望,还医疗界一片纯净的蓝天,一个安全、和谐、温暖的执业、就医环境。我坚信,饱受磨难,逆境中绽放的玫瑰依然芬芳!
是的,我有一个梦想!我憧憬着······它实现时,那摄人心魄的美丽!